当前位置: 防盗门 >> 防盗门介绍 >> 她号称二奶杀手,用半年蹲点围猎小三
我是老徐。
经过半年的踩点蹲守,张玉芬总算再次抓到了一个决定性的瞬间:
丈夫郭峰搞小三的证据。
那天正好是郭峰的生日,张玉芬特地带了位记者敲开了他的门。
估摸着是想给丈夫送份儿“惊喜”。
门是“狐狸精”张萍开的,张玉芬二话不说就闯了进去,只见丈夫郭峰正躺在床上睡大觉。
那一刻,张玉芬心里倒有一丝痛快:
“哟,我终于找到你了。我终于找到证据了!”
一把掀开了丈夫的被子,张玉芬拿着相机对着一丝不挂的丈夫就是一顿猛拍。
后来和丈夫离婚后,张玉芬更是走上了职业打小三的道路。那时候小三还不叫小三,叫“二奶”。
接下来的20年多里,张玉芬自称打了多个“二奶”。
人送外号“二奶杀手”。
彪悍人生
上世纪五十年代,张玉芬在西安火车站附近出生。
那时候,张母在站旁解放路开了家“八姐妹旅社”。母亲性格强硬,干啥事儿就一定要把它干成功。
没过几年,旅社就被母亲干出了名。
从小浸润在各路人马混杂的“旅社”中,张玉芬的性格竟也继承了母亲的干练凌厉。
兄弟姊妹几个出去买东西,商家暗中多收钱,张玉芬的哥哥姐姐都说算了。
但张玉芬却绝不想饶了他们,一定要和对方争出个是非黑白来。
后来知识分子上山下乡,母亲不想让张玉芬参加,张玉芬就瞒着母亲偷偷报了名。
最后被分配到了长安县。
下乡插队时,张玉芬认识了宝鸡人郭峰。
等到知青返城,张玉芬分配到了北京一家工厂做行政,郭峰也转到了北京当兵。
那时候,张玉芬需要的自行车只有郭峰有。郭峰估计也看上了张玉芬,因此自行车除了张玉芬谁也不借。
有时候张玉芬和别的男的稍微有接触,郭峰还吃醋。
不过那样一来二去他们也更加熟络了。
一下班他们会一块儿满北京城转悠。爬长城,逛故宫,颐和园里划船,首都机场看花样滑冰……
感情升温事情也眼看就水到渠成了,但张玉芬的家人不同意他们的婚事。
因为张玉芬不仅是西安城里的,父亲还在国税局工作,而郭峰不过一个宝鸡当兵的。
见家长那天,郭峰特地穿了身军装都没能敲开张家的大门。
张玉芬性子躁直接和郭峰在外面租了房,生米煮成熟饭看你怎么着吧。
一年后,父母实在拗不过张玉芬把她叫回了家。郭峰进家门后给岳父倒了杯水,但他爱理不理。
不过没多久,岳父给郭峰谋了个国税局局长司机的工作。
那时张玉芬在工厂工作,一个月工资38块,而且是标准的贤妻良母。
郭峰在国税局只能挣36块。
尽管工资没老婆高但他为人老实,性格腼腆内向话也不多,业余也不过是和熟人打打麻将。
每天下班郭峰都会去接张玉芬,还会给单位里的人说:
“我现在走哪都得把我媳妇照顾好了。”
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挺美的。
丈夫“有奸情”
张玉芬婚后的美满生活持续了十五年。
那段时间家里住的是两室一厅的楼房,是那块第一个装修的人家,还做了地脚贴了墙纸。
总共花了七八万,但他们从来都没为钱发过愁。
一下班他们会躺在一块儿聊到四点,而且夫妻之间从不会吵架。
有时候张玉芬在家请客来多了男人,郭峰还会满脸不悦地朝张玉芬发牢骚:
“我警告你,少跟别的男的说话。到时候发生了什么,我饶不了你。”
或许是从张玉芬下岗开始命运的轮盘开始逆转。上世纪90年代国企开始改制,而张玉芬的工厂正好就是那批国企。
拿到一万多买断工龄的钱后,张玉芬安心在家全职当起了贤妻良母,做饭、打扫、洗衣、带娃……
可是另一边,国税局却成了油水多的好单位,丈夫郭峰更从司机转成了税管员。
到了年,张玉芬终于发现丈夫郭峰可能出轨了。
因为每次丈夫从南方出差回家,张玉芬洗衣服时都能从他兜儿里掏出两张两张的车票或者船票。
丈夫说那是因为南方爱下雨,包个出租车甭管走到哪儿都要给司机买张票。
张玉芬半信半疑,丈夫说得笃定她也没有真凭实据。
但诚实守时的郭峰回家依旧越来越少,从最开始的一周一次到一个月一次,最后半年才回趟家。
终于在某一天,家里打来了一个电话,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:
“饭做好了,快回家吃饭。”
所有的疑问和不满化成了对丈夫的质问,郭峰看事情兜不住了直接坦白在外面找了女人。
进一步还提出了离婚。
张玉芬忍无可忍对着丈夫喊道:“想离婚?门儿都没有!除非给我万!”
正当他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儿子回家了,眼看走不了的郭峰见状拉着一家人出去吃饭。
但饭还没吃完,他就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溜了。
回到家后,张玉芬发现丈夫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,连床单都没放过。
接下来的一周张玉芬几乎滴米未进,整天晕乎乎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。
痛苦到极致的张玉芬收拾心情,把心一横:
“我过不成我也要你过不成。你找女人,那你找一个我给你打一个。”
张玉芬铁了心要反击。
抓奸岁月
被辜负的张玉芬要解恨。经人指点她了解到可以起诉丈夫重婚,让他去坐牢。
可是要让法庭信服,必须要有真凭实据。而那些证据由于涉及个人隐私,警方和妇联也无法帮助她。
为了拍到他们同居的照片,张玉芬找到了私家侦探,但对方张口就是块。
听到这个数字,张玉芬就跟对方急了:“讹人,你等着我告你!”
张玉芬只得自己行动。
为了找到丈夫和小三的居所,她跑到税务局门口的大树后躲着蹲点,按照郭峰早晚骑摩托的方向每天向东挪米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
半个月后,张玉芬终于发现了丈夫在外的窝点:东方机械厂的家属院。
看到这个地址张玉芬心里一惊,丈夫曾经带着一个女性朋友张萍回家,并说是自己在收税时认识的,还让张玉芬帮她物色对象。
后来张萍到她家去帮忙包饺子,还给她和郭峰织毛衣,而那个张萍就在东方机械厂工作。
敲开张萍家的门后,张玉芬二话不说闯进了卧室,丈夫果然在里面。
拍完照取证后,张玉芬扯着嗓门朝他们撂话:
“你明知道他有妻儿老小,还要这样做,你个狐狸精!还有郭峰,你等着。我告你重婚告定了!”
郭峰没等来重婚的判决,但他被税务局开除了。
不过张玉芬的证据也只能证明丈夫和人姘居,法官并不能因此给郭峰判个重婚。
为了躲避张玉芬郭峰频繁搬家,但每次张玉芬又都从头找起。
寻找丈夫重婚证据的十年中,张玉芬用坏了3部相机、2台望远镜和4部录音机。
可惜搜集的证据没有质的进展:
无非是邻居认为郭峰和情人以“夫妻”名义同居的录音,或者两人同进同出的录像。
十年中,张玉芬更是11次以重婚罪起诉丈夫,但都被法院以证据不足——只能证明姘居为由而驳回。
年6月,陕西宝鸡市陈仓区法院审理张玉芬和郭峰的离婚案。张玉芬向法院提供了七组书面证据,撂起来有近一尺厚。
但法院无法找到郭峰本人出庭。
幸好基于张玉芬生活困难并且在婚姻中并无过错的考量,法院将那套唯一房子判给了张玉芬。
离婚前,郭峰趁着张玉芬出门撬开了家里的门锁,卷走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:电暖气,烧水壶,洗衣机,甚至张玉芬的小灵通。
多年后这所老房子张玉芬只在木门外安了个防盗门,被撬坏的门锁她一直没修。
只是那么孤零零地挂着。
职业打二奶
找丈夫重婚证据的十年,张玉芬发生了质变。
她开始研究历史读《孙子兵法》,学习里面的斗争策略和战术技巧。
读史的过程中,张玉芬还喜欢琢磨历史上像吕后、武则天和慈禧一类的女人。从她们的经历中,张玉芬总结出了一句话:
“无毒不丈夫。”
在11次告丈夫重婚的过程中,大概是在年,媒体上有了第一篇带着张玉芬照片的报道。
因此,张玉芬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她的事。
不过那时人们的观念特别保守,大家还都是一种看笑话的心态,认为张玉芬是管不住自己的丈夫。
丈夫单位里人以前见了她都笑呵呵的,但媒体报道出来后大家都不理她了。
甚至有人见了她还朝她吐口水。
受尽屈辱的张玉芬因此对二奶的爱憎更加清晰:我把后半辈子就搭在这儿了!
不过媒体的报道也让张玉芬出了名,很多在家庭中受到伤害的人慕名去找她。
后来,张玉芬陆续结识了九位境况相同的女人。
年,她们九姐妹在西安成立了“火凤凰商务信息服务有限公司”,专门从事收集出轨证据的业务。
同年五月份,非典的风头还没过去,张玉芬就接手了这么一个“案子”:
对方是一名包二奶的私企司机,但正因为司机的身份他行踪不容易确定。
为了在降低跟踪成本的情况下弄清情妇的确切住址,张玉芬和姐妹们分守在5个十字路口。第一个人发现目标后跟踪一段距离,再通知下一路人马跟踪……
靠着原始的盯梢和“车轮战”,她们最终成功摸清了情妇的底细。
最多的时候她们出动了11人。
但公司没挣到钱,一些报税的规章流程也搞得张玉芬不胜其烦,“火凤凰”的合法性还被人质疑。
公司不到一年就关了门。
姐妹们,冲啊!
张玉芬打二奶的事业没有停。
打二奶的游击队在西安的大街小巷穿行,她们方式激烈:在街上拉住二奶就打,边打边扒衣服、脱裤子,打完就跑。
照张玉芬的话说:“二奶像当年的日本鬼子,践踏中国,所以要打。枪杆子里出政权,打的就是你。”
有一次,张玉芬把从二奶身上扒下来的高档衣服和包包用包袱装着,拉到高速路口一把火给她点了。
但有一回被人告“故意人身伤害”之后,张玉芬行事就变得小心谨慎了。
为了不惹官司,破门而入和捉奸都是让原配去做,打人也是让原配去打。但是张玉芬会给原配造势:“咱们有人不让你吃亏!”
顺便帮原配拉偏架,让二奶无法还手。
如果摸到了原配丈夫和情妇的房间,那么她则以“搭个帮手”的名义到屋子里拍照取证。
后来离婚后张玉芬去了北京,还联合16人发起“中华全国民间反二奶同盟”。
那时候,张玉芬会和姐妹们浩浩荡荡地说走就走,肩并肩边走边唱《娘子军战歌》:
“你就向前进向前进,战士的责任重、妇女的冤仇深!”
事情见得多了,张玉芬也练就了一对“火眼金睛”:比如在马路上朝一对男女瞅一眼,她就能迅速判断两人是不是正经关系。
有一回,无聊的张玉芬在北京建国饭店门口转悠,看到一个擦皮鞋的女人和一个蹬三轮的男人,就感觉他们关系有暧昧。
为了印证内心的想法,张玉芬跟踪两人到了小旅馆房间门口,一直等到两人“满脸红润”地出来。
你看吧!
打二奶的业务不断,张玉芬需要全国各地跑。
她有三部手机。一部是和儿子交流的私人手机;另外两部一个是接电话不要钱的小灵通,另外一部像素好,偷拍录音都好用。
业务最忙的时候,张玉芬一天要接个电话,边听边记,累得胳膊肘发青抬不起来。
曾经还有个痴迷跟踪和侦查小伙子打电话过来,满腔热情想加入张玉芬的队伍,还不要报酬。
多年以来,张玉芬非常满意自己的奋斗成果:
抓奸的战绩里,从平头百姓到国企高管,甚至再到省部级官员都无所不包。
张玉芬还有个随身携带的笔记本,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打二奶的相关情况,比如求助者的电话号码以及最终抓奸的结果。
平均小半年一本,她写完了40本。
“二奶杀手”的落寞
随着时间的推移,张玉芬开始感叹“杀二奶”的岁月。
以前“火凤凰”的9位姐妹后来都因为因丈夫出轨公道难讨,一个个都在长期抑郁下相继患癌去世。
最后就只剩下张玉芬一人。
偶然逛到以前抓二奶的地方,张玉芬想起以前抓二奶的场面,语气里多了一份物是人非的感叹。
因为对二奶和婚外情的憎恨,张玉芬也拒绝了很多曾经摆在自己眼前的脱单“机会”。
某次在北京的聚会上,有位男士向她示爱。正说着话呢,那男的就抱过去要亲她。
张玉芬表示抗拒:“哎呦别恶心我了,他就是看上了我的名。”
男士们一次次的求爱让张玉芬不得不放话:
“我丑话说在前头,哪一个人如果跟我走进婚姻殿堂,如果再有外头沾花惹草,我这回就不是杀的是二奶,我先把你宰了。”
结果那些男的全都闻风而逃。
年7月,张玉芬将自己干销售和抓二奶多年的积蓄拿出来,在北京西郊门头沟的一处民房办了个“月亮湾情感驿站”。
房子里陆陆续续搬进来了在婚姻中受了伤害的当事人,张玉芬用自己打二奶的经历鼓舞着她们。
但是张玉芬也受到了房东的骚扰。
一个人在那住的时候张玉芬会感到害怕,因为房东老叫她过去,她不过去房东就在那儿吵。
最后她不得不装糊涂,把门锁上、把手机调成静音假装没听见。
后来她还常向人抱怨那位房东:“那老头太色。”
因为这件事,张玉芬把“情感驿站月亮湾”搬到了大兴区,继续她救助妇女的事业。
但遗憾的是,“月亮湾”可以挽救妇女,却无法为张玉芬受到父亲婚外情的儿子提供更多抚慰。
当初父亲外遇的消息传开后,张玉芬正在读初中的儿子一下子成了同学们的笑柄,成绩一落千丈。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儿子都没上学,还大把大把地掉头发。
张玉芬见状带着他四处求医,但儿子头顶至今仍留有两处一元硬币大小的斑秃。
后来儿子中专毕业,并在超市工作时和一位女孩谈起了恋爱。女孩父母打听到了他父亲“包二奶”的历史,直接怀疑道:
“他不会也和他爸爸一样以后也在外边包二奶吧?”
女孩家长的话太扎心,加上父亲婚外情闹的,更让他对婚姻彻底没了兴趣。
至今38岁仍然单身。
去了北京三年后,张玉芬回到了西安。
到老房子附近转悠时,她猛然发现那里长满了绿莹莹的野草,还有棵小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蹿出土壤,长了好几层楼高。
可是面对老屋周围的新气象,张玉芬自己的身体倒有点儿“不争气”。
去年在一个慈善会上,张玉芬一脚踩空导致腿骨骨折,即使现在好了有时也隐隐作痛。
而同一年,前夫郭峰也特地回了一次“家”,想从张玉芬那拿到独生子女证明,这可以让他每年领到独生子女费。
前夫离婚后的生活她略有耳闻:
被单位开除后,前夫和张萍也分了手,没有工作的他一直住在自己申请的廉租房里。
但几年前前夫得了脑淤血,手术后浑身肿胀走路还一瘸一拐的,样貌更完全不复以往的瘦削。
张玉芬没有认出他来,反倒问了句:“你是谁呀?”
那一刻,隔着防盗铁门的他们已经决裂了二十多年,而骨折后的张玉芬也已经彻底放下了打二奶。
面对张玉芬的疑问郭峰没有回答。
离开前,他只是问了一句:“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?”